等籬樂一行人走遠了,籬楚楚才從暗處出來。
她帶著斗笠,喬裝成一個過路賣魚的魚販子,坐在路邊賣她的魚,然后收集情報,和她對接的眼線也喬裝成賣字畫的,逛街的。
他們策劃了一個大的行動,就在幾日后的花燈節,到時候整個京師都會變成一片火海!
一想到這里,籬楚楚就忍不住高興,唯有目標無限擴大,才能狙擊到她的目標。
她的目光跟隨著籬樂他們離開,直到消失在視線中。
籬樂今日也是不用工作的一日,三朝回門這三天內,她和厲瀾禎都有假期,他們出門逛街去了。
“這幅字畫很好看啊!”籬樂一眼就相中了,走到賣字畫的攤位前面。
老板是一個中年男人,樂呵呵招呼她。
厲瀾禎過來:“喜歡就買。”
“嗯。”籬樂端詳著這幅字畫,不經意間瞟到了老板衣服上沾到的東西。
火藥?
一個賣字畫的老板怎么會沾到火藥的?
“老板,多少錢?”
“二十兩。”
“我就要這幅。”
“好咧,這就給姑娘您打包。”老板很高興,收起字畫打包。
“老板你賣字畫賣了多久了?為何從前好像不見有這么多好看的字畫在這邊?”籬樂狀似不經意地問。
老板笑道:“我賣字畫賣了幾十年了,一向以此謀生,不過以前不在京城賣,最近才來的,聽說京城里愿意給好價買字畫的人多,所以就來了。”
“原來如此,怪不得了。”
賣字畫為生?就更可能身上沾火藥了。
沒記錯的話,朝廷對火藥的管制非常嚴格,普通人是不得擅自進行買賣制作的。
一個賣字畫的接觸到火藥還粘上了是一件很不尋常的事。
籬樂不著痕跡打量著這個賣字畫的。
“給,姑娘。”
籬樂接過字畫,挽著厲瀾禎離開,一副親密耳語的樣子對他說:“這個賣字畫的衣服沾了火藥,有古怪。”
厲瀾禎:“我馬上派人去盯著他。”
“嗯。”
“最近進出京城很嚴,這個生面孔混進來恐怕不是那么簡單。”厲瀾禎說。
花燈節是大燕幾個傳統大節日的其中之一,早在千年前,中原大地就有花燈節,到了大燕建國,朝廷仍舊將花燈節列為重要節日,僅次于新年,所以每年到了花燈節前后,京城的安全都會嚴抓。
“瀾瀾,要不你還是先回內閣吧,這事感覺不簡單。”這是她的直覺。
厲瀾禎想了想,點頭,“你自己繼續逛街?”
“嗯,我還想逛一逛。”
“你小心,我回去內閣了。”
籬樂重新把字畫拿出來看,這字畫確實一絕,偽裝得這么好,指不定是在醞釀著什么大陰謀。
她特意留意了一下,也沒發現街上多了什么奇怪的人。
下午的時候,籬樂回到將軍府,把菠蘿叫過來:“最近幾天,京城有沒有什么特比的人或者團體在活動?”
“呃……來了幾個表演團,都是登記在冊的,花燈節表演的。”菠蘿撓了撓頭:“再來就沒有了吧?”
籬樂:“你再想想,只要有一丁點的懷疑都可以說出來。”
“有!”菠蘿想起來了,“在西郊有一個大倉庫,荒廢很多年了,原是風世子的私人產業,朝廷查抄了,可能是覺得荒廢了也沒什么用吧,一直也沒人買,可前幾天就有人高價買了,租給了一個表演團。”
“地址給我。”籬樂想去看一看。
菠蘿點頭,趕緊拿筆墨出來,寫下地址。
籬樂拿著地址,等到了入夜,就悄悄爬上去看。
大倉庫亮著燈籠,院子三三兩兩坐著人在聊天,他們都穿著很普通的衣服,說著一口不流利的官話,乍一看沒什么特別的。
她趴在上面觀察著,很快的就看到有一個類似領頭人的家伙出現,這個人把頭剃光了,看著普普通通的面善長相,籬樂卻能感覺到在場所有人都很怕他的樣子。
這些人貌似是哪個戲班,院子里掛滿了戲服,大開的幾個箱子里也都是戲服,后面還有好幾十箱。
全都是戲服和戲具嗎?
這出遠門一趟夠嗆啊。
戲班都是男人表演,所以除非后勤,不然都不會有女子,這個戲班也不例外,籬樂只看到一個女的,背對著她。
可能只是她想多了吧?
算了,就當飯后消食吧。
籬樂翻身下去,離開的時候,她看見一抹身影走得飛快,快到她根本看不清楚,只覺得這個身影好像有點熟悉,又沒什么印象。
那人走得快,也沒看清楚籬樂,開門動作極快,幾乎是閃進去的。
“被鬼追了?”院子里有人調侃。
“差不多!”那人惡狠狠,他說完,才發現氣氛不似往常輕松,一看是那個人在。
光頭笑著朝他走過來,他卻緊張死了,一動不敢動,所有人也不出聲,明明院子里十幾個人在,卻死一樣寂靜。
“你身上沾了東西了。”光頭開口,聲音像是卡著痰,他笑容不知道什么時候斂起,手指抹了下來人身上的火藥。
那人就是賣字畫的老板,他嘴唇緊張到微顫:“對不起。”
“呵,你剛才不是被鬼追,是被官差追了吧?”光頭手來到字畫老板的腦袋,“我說了多少次了,要你們小心,小心,你就這樣給我小心的?”
“對不起!我下次會注意的。”字畫老板的嚇出了哭腔。
“下次會注意,這樣的保證很沒有誠意,你知道什么人才不會犯錯嗎?”光頭的手搭在字畫老板頭上。
字畫老板害怕搖頭。
“死人。”話音剛落,就聽到一聲清脆的咔嚓聲!
還沒等字畫老板反應過來,他的腦袋就被擰斷了!
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別的地方,沒有人敢大聲呼吸。
光頭若無其事收回手,看都不看倒在地上一命嗚呼的字畫老板,對其他笑道:“我說過了,這次行動一不小心,大家掉腦袋不說,多年來辛苦的付出也會付諸東流,所以誰犯錯了,只能提前掉腦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