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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景毅終于發話了。

這也讓肖嫣更加糾結了,因為她還想做皇后,她昨天說的也是氣話。

但現在回去的話王府的下人指不定怎么在背后蛐蛐她,不回去的話就等于離與皇后之位無緣了,父親和祖父又不可能扶其他的皇子上位。

不等肖嫣考慮好,致遠侯就又發話了:“既然嫣兒已經同意與毅兒回王府,那就下去收拾收拾吧。”

肖嫣皺眉,自己還沒說話呢,祖父怎么就說自己同意了,但她又實在不敢反抗。

肖二夫人站起來朝著致遠侯和凌景毅福了福身子,就帶著肖嫣下去了。

很快肖二夫人就帶著肖嫣回來了,而且這次肖嫣看起來還很樂意跟凌景毅回去。

原來兩人回到院里,肖二夫人就將門窗都關好了開始勸肖嫣。

她知道致遠侯剛才說那話的意思并不是真的要肖嫣收拾,而是給兩人時間讓肖二夫人勸肖嫣不要鬧了。

“嫣兒,現在王爺都親自來接你了,你可不能再鬧了。”

現在沒有別人,肖嫣的表情終于放開了,她一臉的不愿意:

“娘,昨日他這般對我,我也說了不會回去,若是昨天說完不會回去,今天就跟著他回去,那我豈不是太沒臉了。”

肖二夫人假意責怪,實則是勸解:“傻孩子,怎么會呢,現在是梁王來接你了,在王府的人和致遠侯府的人的眼中,是梁王來請你回去的,怎么會沒臉呢,你該覺得很長臉才是。”

肖嫣想了想,覺得肖二夫人說得還挺有道理,是凌景毅來接自己,又不是自己主動要回去的。

可肖嫣還是覺得回去會很尷尬,畢竟昨日吵得那樣兇,全府皆知。

得知肖嫣的想法,肖二夫人就更有話說了:

“嫣兒,你要知道,兩個人吵吵鬧鬧是很正常的,而且現在他不是來接你了嗎,他還誰啊,是梁王,是皇子,也會是將來的太子,

他能親自來接你,你該高興才是,而不是這樣斤斤計較,將來你是要做皇后的人,怎可拘泥于這點小事。”

這下肖嫣終于講話全都聽了進去,還是那句將來她是皇后的話徹底打動了她。

“對,娘,您說得有到底,女兒將來可是要當皇后的,得有胸襟有肚量,女兒這就和表哥回去。”

肖二夫人滿意地點點頭:“這就對了啊,你不和他回去怎么做皇后。”

母女倆談妥后,肖二夫人就帶著肖嫣直接回到廳上了。

凌景毅也沒多逗留,告辭了致遠侯帶著肖嫣就直接出了致遠侯府。

雖然致遠侯也假意留兩人用了晚膳再走,可凌景毅現在哪有心情吃晚膳,隨意找了個理由就拒絕了。

出了侯府,凌景毅抬頭看著天,他覺得有些虛幻,自己正在經歷的都是些什么啊。

肖嫣走在前頭先上了馬車,凌景毅走在后面,就在凌景毅也準備上馬車的時候后面有人叫住了他。

“施主,這是要去哪里?貧僧從遠處來,可否施舍兩頓齋飯錢?”

凌景毅回頭,見是一個瘦瘦的白胡子和尚,凌景毅也沒多想從口袋里掏出幾塊碎銀遞給了他。和尚結果碎銀都朝凌景毅道了句謝:“阿彌陀佛,多謝,施主是個有善心之人。”

凌景毅并未在意和尚說了什么,就準備上車了。

和尚的聲音又從身后傳來:“阿彌陀佛,貧僧瞧施主最近好像有困擾纏身,貧僧受了施主的恩惠,若施主不介意貧僧可以為您解開一些疑惑。”

和尚說完,凌景毅的腳步頓住了。

他再從轉身打量這個和尚,和尚個子不高,身材也瘦削,手上拿著佛珠,一雙眼睛仿佛透著光,已經看透世間之事。

“大師何出此言?”

凌景毅忍不住好奇發問。

“阿彌陀佛,雖是至親,所為卻不親,雖是至信,所做卻未信,各有所想,各有所做啊。”

凌景毅心里一驚,還真讓他給說中了。

這下凌景毅不敢不重視了,自己怕是真的遇到高人了,凌景毅做了個請的手勢:“大師,可否借一步說話?”

和尚念了幾下佛珠,笑著道:“請。”

然后兩人又來到了致遠侯府拐角處。

“大師,我最近是一些事,讓我覺得困擾不已,不知大師能否為我指點迷津,來日我定當多去大師的寺廟里捐些香油錢。”

“阿彌陀佛,施主,許多事情雖是眼睛是看不見的,但若看見了還是得重視起來。”

凌景毅想到了蠱蟲的事,難道真如自己想的那樣,外祖父一家留著母蠱就是為了控制自己。

“大師,那我該如何化解。”

“阿彌陀佛,人心難測,施主,珍惜當下,有違天意的事不可為啊。”

凌景毅又想到了他給皇帝下蠱之事,作為皇子,他給皇帝下蠱不就是不合常理,違逆天意嗎。

凌景毅還想說什么,和尚又道:“施主,許多事能用眼睛看就用眼睛看,不能看的用心感受,無論是誰,人心終歸難測,權勢面前,所有的嘴臉都是向上追捧的。”

這話讓凌景毅徹底沉默了,這番話里里外外的意思都是致遠侯府一家已經有不臣之心。

可他們始終是自己的外祖舅舅們,真能為了權勢做出這種事嗎?

凌景毅還想問什么,可一轉眼和尚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
凌景毅心驚,就這么幾息的功夫,人就沒影了?

他又在轉角處找了一圈,都沒見到人。

他趕忙出來問那幾個守在馬車旁的侍衛:“你們有看到剛才那個和尚嗎?”

眾侍衛搖頭。

這下凌景毅更相信了,這就是個世外高人,來無影去無蹤的。

但凌景毅心里始終不相信,外祖一家可是自己的至親啊。

突然他腦中好像閃過了什么,父皇不也是我的至親嗎,我不也對他……

凌景毅不敢想下去,自己都在做的事怎么敢去奢望別人不做。

若是這樣的話,那自己對皇帝下蠱,豈不是也給了致遠侯府機會,萬一他們對父皇不利!

好在他又想起來皇帝的蠱已經被神醫谷谷主解了。

但同時他又擔心一個問題了,原來神醫谷這么厲害,醫谷都精通!

現在自己又失了孩子,又失了蠱蟲,那真是一個籌碼都沒有了。

凌景毅覺得腦袋都快裂開了,這幾天遇到的事真是太多了,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都讓他有些緩不過來了。

梁王府的馬車走后,躲在樹上的蘇漾和凌景陌就跳了下來,隨著他倆來的,還有將離和絕影。

蘇漾將頭罩和假胡子摘了,又披上了凌景陌遞過來的外袍,看著梁王府馬車駛離的方向道:

“等他查太慢了,我干脆祝他一臂之力,這下看他看不看得明白,查不查得清楚。”

將離撓了撓頭看著蘇漾:“王妃,這樣還不如設法直接讓他找到致遠侯和東霄人的信來得直接啊?”

蘇漾搖了搖頭:“不不不,這樣的話不就給了致遠侯解釋的機會了嗎,要知道,這侯府可是舒妃的母族,誰會想到他們野心這么大還想謀權篡位呢。”

“走吧,人都走了,沒熱鬧可看了,回去吃飯了,餓死了。”

凌景陌聽到蘇漾說餓了,忙吩咐將離去趕馬車。

原來從剛才凌景毅來的時候兩人就匆匆跟老谷主告別了,然后也追著來看熱鬧了,見到凌景毅那青紅變換的臉色,蘇漾就知道這計劃鐵定成功。

致遠侯府內。

凌景毅走后,致遠侯就起身離開了,直奔他的書院而去。

他擔心凌景毅發現了里面的秘密,他得趕忙跑去看看。

到了書房門口,他本想呵斥幾人,但想到這幾人也攔不住凌景毅,也不能全怪他們。

他進去檢查了一遍,發現一切都沒有變化,聽話蠱母蠱也還在,沒有被任何人驚擾的樣子,他這才放下心來。

好在沒釀成什么事,他就想著饒過這幾個人,不殺他們了,不過最后這幾個人還是被他罰到了莊子上做苦力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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