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葬了吧。”皇帝終于開口,聲音低沉而無力。作為一國之君,他擁有無上的權力,可此刻,他卻無法改變命運對他的捉弄。百里燁,曾經的四皇子,因為謀反罪名失去了皇室身份,只能簡單地埋葬在后山之上。
皇帝獨自返回奉天殿,這座象征著他權威的大殿如今顯得格外空曠和孤寂。他一步步走向龍椅,每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。
當他終于坐在那張象征著至高無上權力的椅子上時,他閉上了眼睛,淚水悄然滑落。盡管他是天下之主,卻連自己的兒子都無法保護。百里燁死前的畫面不斷在他腦海中浮現,讓他幾乎無法呼吸。
老太監靜靜地站在遠處,看著坐在龍椅上的皇帝,沒有靠近,只是默默地為這位失去兒子的父親祈禱。
沈司晏處理完一切后,心情沉重。他早就預見到百里燁的結局,但親眼目睹時,心中的波瀾難以平息。站在奉天殿前,他長久地凝視著那片曾經發生悲劇的地方,最后才緩緩轉身離開。
他急著要去見公主,因為公主知道紜姿被關押的地點。這線索對他來說至關重要。帶著一絲焦急,他的步伐加快了。然而,當他到達百里月的宮殿時,老嬤嬤告訴他,公主雖然醒了,但精神狀態不佳,無法交流,建議他改日再來。
沈司晏皺眉,遠遠望了一眼宮殿,無奈之下只能轉身離去。宮殿內,百里月靜靜地躺在床上,雙眼無神,仿佛失去了靈魂。她既不哭也不笑,只是靜靜躺著,沒有一絲生氣。太醫檢查后說,她的身體并無大礙,只是心靈受到了重創。
“公主……”老嬤嬤看著百里月,心中滿是心疼。
百里月似乎對外界的聲音毫無反應,只是一直盯著床帳,眼神空洞。
“公主,您不要這樣折磨自己……有什么苦,可以和老奴說呀,或者哭出來也好。”老嬤嬤擦了擦眼角的淚,覺得公主的模樣實在可憐。
百里月依然沒有任何回應。
“公主,四殿下已經走了……您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,好好活下去啊……”
聽到這話,百里月的睫毛輕輕抖動,一滴淚水悄然滑落。哥哥臨終前的話語在她耳邊回蕩:“月兒,你要好好的活著……來世我們不做皇族,做個平凡的兄妹,下輩子,我一定會保護你……”
回憶涌上心頭,百里月的淚水如決堤般流淌,眼睛變得通紅。
老嬤嬤輕嘆一聲,心疼地用帕子拭去公主百里月的淚痕。
與此同時,在蘇府的另一角,陶啟明已經連續三天三夜未合眼,全神貫注地研究著黑衣人身上的奇異毒藥。這種毒變化多端,破解難度極高。終于,在不懈努力下,他找到了解藥的配方,并迅速制成了救命的藥物。
“成功了!解藥制好了!”陶啟明手持瓷瓶,雙眼布滿血絲,疲憊不堪卻精神抖擻。他知道,自己的任務還遠未結束——必須盡快解毒,才能找到蘇家小姐的蹤跡。帶著這份決心,他強打精神,第一時間將解藥送至眾人面前。
蘇家人焦急等待,一見陶啟明手中的解藥,立刻催促道:“快,快給那人服下!”蘇洛安接過解藥,小心翼翼地喂給那奄奄一息的黑衣人。此時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位昏迷不醒的神秘人物身上,期盼著他能帶來關鍵線索。
時間仿佛凝固,每一秒都是煎熬。突然,有人驚喜地喊道:“毒解了!看,他的臉色好轉了!”眾人緊張地注視著,只見黑衣人的膚色逐漸恢復正常,呼吸也趨于平穩。接著,他微微抽搐,吐出一口烏黑的血液,證明毒已徹底清除。
陶啟明長舒一口氣,確認道:“他會很快蘇醒。”話音剛落,黑衣人緩緩睜開了眼睛,顯然對周圍的一切感到困惑。蘇洛安見狀,立刻抓住對方的衣領,嚴厲地質問:“你們的主人藏在哪里?快說!”
為了防止黑衣人自盡,他們早已采取措施,確保他無法輕易逃脫或傷害自己。此刻,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名剛剛脫離危險的囚犯身上。
黑衣人此刻就像案板上的魚,毫無反抗之力。為了活命,他只能選擇透露奎木竺的藏身之處。
沈司晏一接到蘇家的消息,便風塵仆仆地趕到。踏入大門,他的第一句話便是:“有消息了嗎?”
“有了。”蘇桓應道,他的眼神冷若冰霜,仿佛眼前的困境與他無關。被擒的人在他面前,根本撐不過片刻,便已招供。
“位置呢?”沈司晏追問。
“云嶺后山。”蘇桓簡短回答。那座不高的山就在京城附近,沒想到他們竟躲在那里。
二人沒有絲毫猶豫,立刻動身前往云嶺后山營救葉紜姿。蘇桓的心中還有一個目標:捉拿奎木竺,帶他回開封國受審。此時的奎木竺,即便想再逃,也已是窮途末路。
沈司晏隨即命令手下嚴密監控京城各處,任何可疑動靜都要立即抓捕。他帶領鐵甲軍迅速朝后山進發,蘇桓和蘇洛安緊隨其后,擔心晚一步紜姿會遭遇不測。阿良因傷勢過重,只能留在蘇家等待消息。
消息很快傳到了奎木竺那里。
“主子,方七被抓了,他已經把一切都說了!”一個手下急匆匆地報告,臉色蒼白如紙。
婢女焦急地看向奎木竺:“主子,我們不能久留,必須馬上離開。”
時間緊迫,他們知道救援隊伍正朝這里趕來。奎木竺緊握雙拳,臉上的傷痕隱隱作痛,這是他第二次敗給奎瑯,現在又不得不像喪家之犬般逃離。
“主子,快走吧!”婢女再次催促。
“主子,人已經上山了……”另一個手下補充道。
奎木竺咬牙切齒地說了一聲:“走。”然后帶著一群人匆忙逃離。在混亂中,他不忘將葉紜姿帶上馬車。盡管眉頭緊鎖,但葉紜姿心中卻漸漸放松,她知道,救援終于來了。
奎木竺顯得異常緊張,顯然情況對他非常不利,否則他也不會如此急促地逃離。他迅速下令:“我們走!”他們沒有選擇擁擠的京城街道,而是轉向了一條險峻的山間小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