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紜姿停下了腳步,抬頭看向陶啟明,溫柔地說:“我聽說解藥是你配制的,正是因為你的幫助,我們才找到了奎木竺藏身的地方。真的很感謝你,陶大夫。”
她的語氣充滿了真誠,讓陶啟明感到一陣溫暖。“沒什么……只要你平安無事就好,”他低聲回應,“為了你,我愿意做任何事。”
葉紜姿沒有注意到陶啟明話中的深情,輕輕點頭后便走進了屋子。陶啟明獨自站在原地,默默低下了頭。看到葉紜姿安全歸來,他感到無比欣慰。他知道,自己能做到的也只有這些。最終,還是沈司晏冒險救回了她。
陶啟明的心情變得有些沉重,但他將這份復雜的情感深埋心底。葉紜姿進入屋內,空氣中彌漫著草藥的氣味。她的眼前是包裹著層層紗布的沈司晏,幾乎認不出他的樣子。
淚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轉,她輕聲呼喚著:“司晏……”
她走到床邊,輕輕地握住了沈司晏的手。盡管處于昏迷狀態,沈司晏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存在,手微微收緊。兩人緊緊相握,仿佛這樣就能傳遞彼此的力量。
與此同時,蘇桓和蘇洛安也回到了家中,第一件事就是來看望受傷的沈司晏。瑾王的傷勢讓人憂心忡忡,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如何。
當他們到達別苑時,陶啟明擋在了門口。“王爺已經脫離危險。”他簡短地報告道。聽到這個消息,蘇洛安松了一口氣。
“那就好,務必給王爺用最好的藥物治療。這次真的多虧了陶大夫,蘇府定會好好酬謝您的醫術。”蘇洛安對陶啟明的敬意溢于言表。能夠辨認出無人能識的毒藥,并成功配制解藥,這位年輕醫生的醫術堪稱一絕。
“不必客氣。”陶啟明謙虛地擺了擺手。
“陶大夫,您也去休息吧,這里有仆人照看,如果有什么變化我們會立刻通知您。”蘇洛安關切地說,注意到陶啟明疲憊的面容。
陶啟明已經好幾天沒睡了,眼眶深陷,臉色灰暗,顯得非常疲憊。他沒有推辭,只是輕輕點了點頭。
陶啟明離開后,蘇洛安對蘇桓說:“府里還有些事務需要處理。”
“你去忙吧。”蘇桓回答道,揮了揮手。
院子里只剩下蘇桓一人。
不久,葉紜姿從房內出來,她擔心打擾到正在休息的沈司晏,所以不敢停留太久。她打算等沈司晏醒來后再來陪伴他。
剛一出門,她就看到蘇桓獨自站在院中。
葉紜姿看著他,心里明白了他的真正身份——開封國的王子奎瑯。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稱呼他為蘇桓還是殿下。
蘇桓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猶豫,主動走過來,“看來你知道我和奎木竺的關系了。”
葉紜姿點頭承認,“是的,我從奎木竺那里聽說了你的身份,你是開封國的王子奎瑯。”
“沒錯。”蘇桓簡短地回應。
“那我現在應該叫你殿下了。”葉紜姿說道,心中開始理解舅舅為何尊稱蘇桓為大人。原來他不僅是普通的客人,而是未來可能的君王。
“蘇洛安是個正直且聰明的人,他曾經救過我的命,我們之間有恩有義。”蘇桓坦誠地說。
“后來,我遭遇了一些麻煩,差點被冤枉入獄,是蘇洛安幫我逃脫,來到了京城。”蘇桓繼續講述著過去的故事,而葉紜姿靜靜地聽著,心中的疑惑也隨之解開。
她想起阿良,沉默片刻后問道:“那阿良呢?殿下為何會帶著她?”
“阿良……”蘇桓停頓了一下,“我在一群流浪兒中發現了她,那時她病得很重。我帶她回去治好了她的病。”
葉紜姿聽到這里,對蘇桓的好感油然而生。他身為王子,卻有著和普通人一樣的善良與仁慈。如果他成為國王,想必會是一位賢明的統治者。這讓她對比起奎木竺時,更加覺得兩人不可同日而語。
葉紜姿皺眉思考,是否應該告訴蘇桓關于阿良的真實身份。但最終她決定,這件事應該讓阿良自己來做選擇,畢竟每個人都有權利保守自己的秘密。
“沒什么……”她輕聲回答蘇桓的詢問,將這個難題留給了阿良自己去解決。
蘇桓的目光落在葉紜姿劃破的衣袖和露出的手臂上,注意到那里有一道新鮮的傷口。
“你的手臂受傷了。”他輕聲提醒,手指向那處傷痕。
葉紜姿這才意識到疼痛,她輕輕抬起手,發現了一道淺淺的割傷。想必是剛才從馬車上跳下來時不小心刮到的。她不在意地擺擺手,“只是小擦傷,一會兒涂點藥膏就沒事了。”
隨著動作,她的衣袖滑落,露出了手臂上的一個神秘鳳凰印記。蘇桓的目光瞬間被吸引,那個紅艷如火的圖案仿佛有生命般在他眼中跳躍。“這是……”他的話音未落。
葉紜姿也注意到了手臂上的標記,這突然出現的鳳凰圖樣讓她自己都感到困惑。那是她在生死邊緣逃脫后留下的痕跡。不愿多談此事,她簡單解釋道:“這只是天生的胎記。”說完便用衣袖遮蓋住。
蘇桓沒有繼續追問,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深思。葉紜姿沒有察覺他的變化,禮貌地道別,“那么我先回去了,殿下請自便。”
“等等。”蘇桓的聲音溫柔而堅定,“紜姿,以后還是叫我蘇桓吧。”
聽到這話,葉紜姿愣了一下,隨后迎上了他的目光。無論身份如何轉變,眼前這個人帶給她的感覺始終如一,溫暖且安心。在對方期待的眼神下,她緩緩點頭,輕喚了一聲:“蘇桓。”
那一刻,蘇桓的心里充滿了滿足。他知道,在蘇家有一位女子依舊愿意以舊時的稱呼叫他,這份不變的情誼讓他倍感珍惜。
回到自己的房間,葉紜姿先是洗了個澡,然后讓平兒幫她處理手臂上的傷口。平兒一邊抹藥,一邊忍不住流下了眼淚。
“平兒,你這樣哭,怎么給傷口上藥啊?你看,這兒都沒抹到呢。”葉紜姿笑著打趣,心里卻滿是對侍女的感激。
平兒連忙擦干眼淚,努力保持鎮定,“奴婢不哭了,現在就好好給您上藥。”